我的投機之路

你早就是個商品期貨交易員
不管你有沒有察覺到，你一輩子都在交易商品。當然，你可能從來就沒有以期貨契約的方式買賣過豬腩，但你應該曾經把自己的車子、房子或古董，和別人交換金錢或其他物品。即使你從來不曾做過這些買賣，也一定曾經用時間來交換金錢。你曾經以老師、律師、水電工或溝渠工人的身份，用自己的時間來換取他人的金錢。所以，你早就已經進場交易，只是自己從來不覺得罷了。
當我們用時間來交易的時候，是以時間加上技術來進行交易活動。這就是為什麼腦部外科醫生每小時賺的錢比一般外科醫生來得多；而傑出的美式足球四分衛賺的錢，要比截球員和外科醫生的薪水總和還多的原因，因為他必須承擔較大的事業風險。這並不是說某項技術的價值超過其他技術，只是它的機會比較難求，所以承擔的風險也比較高，這種本質可以讓販售這類時間和技術的人，賺取較多的錢。
麥可．喬登（Michael Jordan）的控球及投籃技術本身並沒什麼內在價值，但是在芝加哥公牛隊（Chicago Bulls）老闆的眼裏，可是利用這些看起來沒啥用處的技巧，來讓球場爆滿並收取大筆電視轉播金發財的大好機會呢。因此，「沒有價值」的事物，也可能有很大的價值。
我曾經在一場交易研討會上闡釋這個觀點。我把一張5,000美元的支票放進信封袋，封好之後再把它和其他14個相同的信封，一起投入透明塑膠袋中，每位學員都有機會抽一個信封，抽到有5,000美元支票的人可以把錢留下來。
這袋中本來放了14個沒什麼價值的信封，但突然間它們變得有價值了！雖然除了某一個以外，其他都是空的，但是有十五分之一的機會可以贏得5,000美元。因此，每個信封或者每次抽出一個信封的機會，價值是333.33美元。一旦參加者開始由袋中抽出信封，那些空的、沒價值的信封就變得有身價了。一旦5個空信封被抽出來後，機會就變成十分之一，價值也提高到500美元。當袋中只剩下2個信封時，有些觀眾甚至願意付2,500美元來抽信封袋試試手氣呢！突然間，沒價值的東西卻變得價值不凡了！
這是你想成為更積極的商品期貨交易員所要上的第一課。價值，就像美女，是情人眼裏的西施。做為一個交易員，千萬記住別去預測真正的價值：價值是市場願意支付的價格。市場或其他交易員的集體判斷，長期而言，可能不會付出那種價值，但價格皇帝大，它該多少就多少，沒什麼好爭議的。我老早就得到教訓，不去爭論它該是多少。
1974年，我判斷牛隻價格會暴漲，所以我從每磅43美分的價格開始大量買進。我很熟悉牛隻的「價值」，以這樣的價格買進一定遠低於成交的價值。所以，當價格驅近40美分時，我更加碼買進。如果43美分夠便宜，那麼40美分就更好了。
當價格趨近38美分時，我又搶先買進。我可不笨哪，所以又買進更多，但眼見價格一路暴跌到35美分、30美分，最後到28美分──親愛的讀者，我就是在28美分被三振出局的。我能玩的籌碼有限，這次交易花掉我300萬美元左右，總共不超過30天。
兩個月後，牛隻價格飆漲到每磅60美分以上，但是我缺席了。以為能穩操勝算的交易不但讓我慘敗，還助長了股市流言，即使在二十五年後的今天，市場上還流傳著我當年潰不成軍的故事，雖然我曾贏過本書後續將提到的幾場勝利。
過去多年的教訓，讓我整理出兩個重要原則。第一就是價值無常：任何事情都可能在買賣商品或證券時出現。
第二個原則更為重要，雖然市場走勢和方向值得關切，但知道如何分析資訊才是最重要的。假如當年我能夠妥善分析有關牛隻交易的資訊而渡過黑暗期，可能會漂亮地大賺一筆。
你絕對無法得知市場何時會如你預期地表現。市場，就像上帝一樣，不會拒絕你的祈求，只是延遲應驗而已。謹慎的交易員會編織保護網來應付這種延遲，而資金管理是最該學習的原則。你所聽過的悽慘商品期貨交易故事都是真的，一失足成千古恨，錯不在市場，也不在於交易員買得不好。的確，每一位成功的交易員都會有買錯賠本的時候，而且人數不少。
你曾經聽過被三振出局的人，都是單筆交易賭注太大，或是久久不肯認賠殺出的人。越早學到如何處理失敗，就越早能夠在這個行業裡累積財富。在這行業裏會封殺你的，不是你的成功，而是你的失敗。失敗並不會讓你變得更有個性，只會毀掉你的銀行存款。
你之所以能夠獲致成功的所有基礎，都已經寫在前一段文字裡了。靈媒也許能夠預測市場，也許不能；價值也許可以戰勝，也許不能。投機世界裏的人就是在預測未來，而這正是最困難的事情。傳聞中專門挑選絕頂聰明、集數千情報人員所組成的美國軍事單位，也無法預測柏林圍牆會倒塌！因此，你我泛泛之輩又怎能期望表現得更好呢？
權威的《運動畫刊》（Sports Illustrated）雜誌，可以證明我們沒有準確預測未來的能力。1977年，他們預言賓州州立大學（Penn State）將會是美式足球賽冠軍，密西根大學排名第十八。但是球季結束時，密西根大學排名第一，賓州州立大學卻爬不上來。華盛頓大學預測排名第三，卻被原本前二十名都排不上的冷門隊伍華盛頓州立大學擊敗。這隻球隊後來繼續贏得太平洋十強（Pac 10）的冠軍，還差點在玫瑰盃（Rose Bowl）中擊敗密西根大學呢！
靠水晶球算命吃飯的人，逃不過滿嘴玻璃碎片的命運。
但請你牢記：雖然你我無法預測天機，尤其是價格的變動，但卻可以學到如何控制損失的程度。依照數學理論，失敗絕對是奠定成功的基礎，每一次的失敗都是成功之母。
有幾年，我追隨某些利潤的預言家，這些財務預言家們聲稱，他們或他們的指標可以預知未來。到頭來我才發現，上帝並不想讓我們看到未來，事實就是那麼簡單。
假如我們可以看到「未來」，我們全都可以當好幾次百萬富翁了。我們可以去賭馬、賭輪盤、玩骰子，當然，賭場絕不會幫那些坐在莊家對面，老是賭贏莊家的那個人。如果我們今天就可以預知未來的每一天，那人生將會多麼乏味呀。誰喜歡過那樣的生活呢？探索的樂趣、未知的魅力、勝利的狂喜，突破的挑戰何在呢？
假如我們都因為有預知的能力而變成有錢人，還有誰會來為我們工作、種田、畜養牛羊？電話公司、電影、電視都將不存在，因為，沒有人需要去工作。更糟的是，有誰會給我們工作？
正如我剛說過的，聰明絕頂的上帝不希望我們對未來知道得太多，所以必然不讓我們對期貨的未來了解太多。自認為投機客的人，會以為這是一場預測未來及未知的賭局，但事實並非如此。這是一場利用贏家的優勢來發展策略，爭取更多的勝算，善用這些致勝的優勢，並得隨時注意這場賭局裡的變化，是否出現新的競爭對手、新的創意和新觀念。
Speculate（投機）和spectacle（眼鏡）都源自於拉丁文specular，代表「去觀察」的意思。我們和賭徒是不同的，他們參加的是一場不會持續贏的賭局，他們只能希望好運站在自己這邊，而非莊家那邊；而我們這類的投機客則會觀察未來的情況發展，但我們知道未來是不確定的，所以會善用適當的保本技巧來保護自己的部位，以贏得比賽。投機的藝術講究仔細的觀察，只做有把握的投資，不冒沒必要的風險。
我最重視的市場信念
基於我的研究和經驗，我發展出一套有效又能獲利的信念系統：我相信當前我所進行的交易一定會虧損…而且虧損得很慘。
想法樂觀的人可能會覺得這種信念太消極了，但樂觀的想法可能會讓你覺得自己一定會贏，結果必然會形成買賣太頻繁，而且持有部位太久。假如你樂觀地相信情況一定會好轉，必定會抱著部位等候永遠不可能出現的反彈或回升。
我的看法是這樣的，假如你一廂情願地相信會在市場上獲致成功，這個執著會導致你錯誤地處理虧損的交易，這就是信念系統為何對交易員如此重要的原因。假如你的信念讓你覺得目前的交易穩賺不賠，而實際上卻不然，那麼堅持信念的代價將是你的虧損會持續下去，讓你一直淪為輸家，沒有一位成功的交易員會這麼做的。認為下一、兩筆交易會讓你翻身或小賺的極端樂觀信念是最危險的。
現在讓我們看看我所謂的當前交易一定會虧損的信念，也就是我不會向上帝祈求目前的交易必然會贏。的確，我一點也不相信市場是絕對完美的。這種信念是有數字根據的：75%的基金經理人表現得比道瓊指數差，80%的短線交易員輸掉了他們的風險資本（risk capital）。以我個人而言，我做的許多交易都沒賺到錢，而且我敢保證，你們中間有許多人是不會成功的。
我所遭遇到的重大損失，都不是市場的「過錯」。「它們」從來不會不請自來，都是我自以為目前的交易必勝無疑，而不遵循遊戲規則的緣故。
有些人認為信念系統會讓人更為果斷，較不猶豫，所以信念程度決定了你的能力程度，我相當認同這個看法，我們是依據信念而行事的：那些精神信念刻畫了我們的人生劇本。
採納我所說的，相信目前交易極可能不成功的想法之後，你鐵定會常常踩煞車保護自己。你一定會控制災情，搶搭第一艘救生艇，而不會隨船沉下去。
採納我所說的，相信目前交易極可能不成功的想法之後，你鐵定不會單筆大量進出，期望它能解決所有問題。當你持有大量的部位、大量的股票或商品期貨契約時，只要些微的損失就足以讓你出局。
對未來結果抱持樂觀的預期，會讓我們承擔不必要的風險。在一開始勝算就不大的賭局中下注，難免會自食惡果。
投機客生涯的開端
我參與騎牛比賽，是因為我太懶惰而不願意工作；太老實而不願意偷竊。
─布朗（Freckles Brown），1996年世界公牛騎術冠軍
我的投機客生涯開始於七年級（譯注：約台灣國中一年級），當時有個名叫高地（Paul Highland）的小男生，讓我知道擲銅板可以賺多少錢；我們猜測從李維牛仔褲（Levi's）的口袋裏拿出來的閃亮銅板是人頭或反面。在蒙大拿州畢林斯（Billings）的成長過程，是我投機啟蒙的黃金歲月。我以擲銅板開始，當然輸了一些錢，但若你問我除了美術課及美式足球以外，我還真正學到什麼，那就是用銅板賭搏可以輕鬆賺到好多錢。
高中時，我對所有投機該知道的事都瞭若指掌。慢慢地，我終於了解高地和馬康（Virgil Marcum）是聯手起來誆我的錢。他們一個人控制銅板的人頭向上，另一個人控制反面朝上，所以我根本贏不了，然後他們就平均分贓。但我也因此學到了市場操作的第一課。
我沒有報警或是報告校方任何人。我用自己的方式解決，直到今天我還是不信任那些負責糾正錯誤的官僚們，他們不會及時出現幫助你或我。
麥艾佛迪（Jack McAferty）是畢林斯最強悍的小孩，事實上他是全蒙大拿州最難纏的小孩。你只要想想在我們這個充滿牛仔、流氓、礦工的寶地裏，我還這樣描述他，就甭說他有多兇了。大塊頭揍你的時候會很痛。麥艾佛迪塊頭並不大，但當他搥你手臂的時候，你會痛之入骨。他天生力大無窮，所以每次打架都所向無敵。沒人敢靠近他，打架成了他的家常便飯，據說後來他被一名洛杉磯警察所殺，大概是在公路追逐中身亡。事實上，麥艾佛迪相當有女人緣，他一直和那位警察的太太偷情。
玩擲銅板遊戲的投機客都不願和麥艾佛迪玩。通常他會付帳，但如果他決定不付，你又能怎麼辦？恐嚇他，然後被他揍個半死？啊，這是投機學的另一課，慎選你的搭檔或事業伙伴。
多年以後，我們利用烏馬（Richard Ulmer）所開發的牛隻交易系統，把原本5,000美元的帳戶，操作成長到4萬多美元。故事發生在自稱是熱門的隨機指標（Stochastics Index，即KD線）創始人藍恩（George Lane）所設立的一家仲介公司中。事實上，藍恩並沒有發明隨機指標，我也沒有從仲介商那裏拿到4萬美元。就在有關當局勒令藍恩停業之前，我帳戶的資金就被耗盡了。
我從麥艾佛迪那裏學到的另一件事就是，強者都瞧不起弱者。我已經受夠麥艾佛迪在玩擲銅板時老是輸錢不給，所以當他再次賴帳時，我在他肚子上猛力搥了一記。他簡直不敢相信，瞪著眼睛問我：「你幹嘛這麼做？你知道我現在就要扁得你滿地找牙。」
我能說的就是：「有種你就試試看。我已經受夠了你老是不遵守遊戲規則。我知道你會拆散我身上每一根骨頭，而且會覺得很爽，但這絕對比不上我敢對抗你而感到的痛快滋味。」
麥艾佛迪回答說：「我欣賞你敢這麼做，我佩服你，」然後付給我剛剛贏到的銅板，就走開了。事後我們成了很要好的朋友，但再也沒玩擲銅板的遊戲了。
每一個蒙大拿州的人都很勤奮工作，我父親工作和別人一樣賣力，每星期在一家煉油廠工作40小時，周末還在鋅博士（Doc Zinc's）的硫磺精煉廠加班幾個小時。如果這還不夠，他晚上還熬夜苦讀，又選修電子方面的課程，好讓自己成為雇主科諾科石油公司（Conoco，編注：總部設於德州休士頓的國際原油探勘、開採、提煉、運送的公司，已有125年歷史，美國第五大石油公司。）裡更有價值的人力資產。這些讓自己更具優勢的努力和忠誠並沒有白費，他獲得了升遷。
有父親在煉油廠上班的好處之一就是，他們上大學的子女暑假時可以在煉油廠打工。我也曾在煉油廠打工，但這只增強了我將來別像他們一樣工作的意念。他們做的是工時長，又經常要換班的工作。這一週下午3點半去上班，隔週又變成晚上11點半，再隔週可能得下午3點半或是在早上7點半開始工作，我覺得這些時程既不規律又沒道理。在我看來，這些人只是在悶熱、惡臭、吵雜的煉油廠裏，從事無時數限制的自願勞役罷了，這對我一點意義也沒有。
一個煉油廠必定要有上百萬的閥門，而我確定它們開關的方式是一致的。但我永遠搞不清楚哪個方向是對的。這很叫人喪氣，因為這不但顯得我很笨，還有損我父親的名聲，他對機械事務無所不知，天下沒有他修不好的機器。假如我要動開心手術，我相信他勝過相信醫生。
爸爸懂得怎樣製作東西（蓋了我們的家，為我的母親做精緻家具）及修理東西，我相信部分原因是我們沒有錢請人修理。窮人往往比富人更能練就十八般武藝。
當別人把我和我哥哥做比較時，我的笨拙成了被取笑的對象。我哥哥天生就懂得怎樣在煉油廠裏工作，而且似乎和長輩們處得很好。我略為懶散、渴望獨處，以及除了畫圖以外什麼事也做不好的個性，讓我覺得自己很無能。運動是立刻可以讓我感到有自尊的項目，但球賽結束後，這種成就感也跟著結束。我會躺在床上夢想，編織種種邁向美好人生的大夢，也好奇地想知道那些少數擁有華廈的人是怎麼成功的。我很不滿意現況，我要找一條出路。
擲銅板似乎蠻有道理的，但偽造駕駛執照（一張5美元；出生證明一張20美元）收入更多，我有限的藝術天賦會讓我賺更多的錢，而且可以獨自一人工作，這當然有風險。我喜歡自己可以做一些普通人做不來或做不到的事情；確定的是，我不要重現父親在當年單調生活下的滿足感。我父親一生對任何事都循規蹈矩，只有一件事例外。
當獵鹿季節開始，什麼規矩都拋到腦後了。我們獵殺足夠的鹿、羚羊、麋鹿讓全家整年溫飽。我們那張獵鹿許可證用了3、4次左右。當面臨存活問題時，我了解什麼規矩都不存在了。人都要冒險，我老爸也不例外。在狩獵行動中我最愛什麼呢？是把獵物裝入袋中？還是甘冒獵捕鹿、魚、或其他類獵物過量而被逮到的風險呢？我常常思考這個問題，這兩種行為各有其刺激之處，而我的投機生涯也從此展開。
真正好的投機客喜愛刺激，也刻意去尋找刺激，他們會把它當成是某種理智的出擊。
這也許就是我喜歡放學後在街角賣報紙，或逐戶敲門兜售聖誕卡及植物種子賺取零用錢的原因了。我是在冒險，我從來就不知道是否賣得出去，但也可能我只要站在那裡，開口說話，展示一些貨品，就能賺好多錢。
我看夠了辛苦工作的景象，而且了解自己一點也不希望過那樣的日子。就像公牛賽的騎士一樣，我是「太懶惰而不願意工作」又被教養成「太老實而不願意偷竊。」高中畢業後，上大學或加入海軍似乎就是我正確的出路，也是我父母所企盼的。他們經常訓勉我們要上進，才有好日子過，而上大學就是開啟那種日子的那扇門。
1962年，我問某人報上所寫「成交量最大的」股票名單是什麼意思。他的答案令我著迷，「好，你看見通用汽車（General Motors）一天漲了1.5美元嗎？如果你昨天買進，那你今天可能已經賺進150美元了。」
一天賺進150美元！
哇，這當然比擲銅板好啦！在那個年代，150美元比煉油廠工人一個星期的工資還要多。這看起來很簡單，獲利又高得嚇人。剩下的兩個問題是，要怎樣開始，以及我這輩子想要怎麼過？我對這些看似容易的錢一見鐘情！
這種迷戀牽引出我一生中最大的挑戰，讓我從1962年開始，幾乎每天都勤奮地工作。我唯一從市場中「休假」的時間，是我在1978年及1982年競選美國參議員期間。除了這兩段「插曲」之外，我每天「工作」，我相信老爸一定很欣慰，但這種工作絕不像在煉油廠或大學畢業前後所做的工作。
由這個經驗，我相信成功投機客的心中會有三項動機：賺大錢的強烈欲望、希望或渴望向別人炫耀，以及不滿現狀的心態，這股強烈不穩定的特質，對投機客而言似乎是一項重要的資產。雖然大多數的人都追求生活安定，但我從不覺得那是健康的，普通人絕不會創造出偉大的事業。我偶爾也想過穩定的生活，但這種想法只維持幾秒鐘。我想不穩定的個性是一輩子跟定我了，如果我的生活方式透露出什麼訊息，那必定是那股不穩定的個性煽動了投機客心頭那把火。
假如市場能讓我向世界、過去的女友、父母、兄弟，甚至我不認識或心裡壓根記不起來的人「證明」我是個有價值的人，賠本交易我也可能會去做。批評我自大或許並不過分，但我絕不是要吹噓，而是要讓他們看到我克服困難的本事。
本書是要讓世界知道我如何絕處求生。
假如這些話能夠引起你的共鳴，那麼請繫緊安全帶，你一生中最狂野的飆車就要開始上路。